「kazumaさん一会有安排吗?可以拜托你帮我去片场取一下东西吗?今天实在抽不开身…」
「只有常规训练。不能让经纪人去吗?」
「是比较私人的那种呢……」
「这样啊。了解了。」
「那就拜托啦。到片场了再联系!」
讯息停留于此,川村壱马到了作为片场的校园内便有目的地朝休息室走去。到达楼层后又打开了对话框,迈着步子逐字打下:
「是在休息室里吧?我快到了。」
光标停留在结尾随字句的发送又消失不见,抬头时他隐隐听到一阵声响。每跨一步,声音也越清晰,吵闹也有些许不妙:片场需要有许可证才能进出,不可能让闲人入内,更何况还发出如此动静。
是相关人员起了争执吗?
也许确认一下情况比较好。如此想着,他朝门口走去,踌躇片刻后还是拉开了休息室的门。
“呀——还以为你不会来呢。Itsuki欢迎欢迎!”
“休息日还要我穿着戏服过来,如果是对戏的话,勉强还能赴你的约。但是……”藤原树看了看茶几上胡乱摆放的瓶瓶罐罐,又看了看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拍手的吉野北人,不禁皱紧了眉。“是胡闹的话我可就走了哦?”
“不要那么扫兴嘛Itsuki,Makoちゃん也在呢。”被点到名,坐在一旁的长谷川慎朝树道了一声“Itsukiさん”又拘谨地低下了头,像是只担惊受怕的兔子。
“Makoちゃん不用那么严肃,要是是Hokuto威胁你硬把你拉过来的话,我可以帮你报仇哦?”慎这才抬起头狠狠摇了几下以示否定。北人听到树这么说,语气也带了些不满,“Itsuki怎么老是把我想成坏人啊,这次真的算是好事哦。”
“难得又穿上了校服,不想尝试一下高中时没有办法做的一些事吗?比如……”他举起面前离他最近的罐子朝树扬了扬,在光下明晃晃的。树记得他在几天前见过它,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居酒屋里,对面也是这个家伙,只是现在他的眼里藏了丝丝狡黠,连嘴角都翘起了玩味的弧度。
“作为高中生,来一起喝酒吧Itsuki。”
“像这样,‘咚——’的一声,球就进了,扭转战局的三分球哦!”北人作势扬手比了一个投球的动作,像是真的进了球一般叫喊了几声,又摇了摇坐在身旁的树的肩膀,被对方拍开时还显得有些委屈,“喂Itsuki,我进球了你也不恭喜我吗?三分球哦三分球——”
“你喝醉了。这才第一罐哦Hokuto,酒量不好还要约我喝酒,逊毙了诶~”树整理了被抓的凌乱的衣领,又朝北人挑了挑眉。
“才没醉呢!”
两位前辈打打闹闹,作为小辈的慎也插不上话,便捧着手中的罐子小口抿着。树注意到一旁的慎,拦住了还想再往他身上动几动的北人,“Makoちゃん最近才成年吧,酒最好不要多喝哦。”
慎闻言,小幅度点了点头,一直在“胡闹”的北人却突然停下了动作,回退身愣了几秒便倒在沙发背上。
“啊——好无聊。Itsuki,Makoちゃん,难得聚在一起,不做吗?”
“……果然还是应该早点走的。不要开这么难为人的玩笑啊。”树从沙发上站起,顺势就要转身离开,却被人从背后箍住了腰。他惊讶地转过头,看到了半跪在地上的慎。树会不出他眼里的情绪,刚与它们碰撞就熄了火——慎低下了头,移步至他的身前,蹲下的高度正好与下身平齐,便在树的惊呼中用牙叼住了校服的裤链。
“好像也不是玩笑呀~”混乱之中,树只听到忽远忽近的调笑声,像是早就料到了这般结果。不如说,也许罪魁祸首就是他。
树朝后一望,看到了北人意味深长的笑。
他和慎早就不是第一次做了。两人的身体意外的合拍,于是在必要时也会互相找对方纾解。只是这必要的情况实在太少,发生时又多数是在无言中结束,而这也还是树第一次看到如此主动的慎。虽笨拙青涩,动作也磕磕绊绊,却平添了几分磨人的意味。金属的拉链卡住几次终于被衔至末端,慎轻褪下面前人的衣物,被布料遮掩的性器暴露在空气中,也有了些许抬头的趋势。
树本想就此叫停,但身下的人好像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制止声,依然自顾自从衣袋中掏出一只安全套,撕了封口抿出在内的橡胶便用嘴将它套在柱上。温热的口腔逐渐包裹住欲望,却又被一层极薄的人造物阻隔了亲密接触的机会,疏离怪异。
这奇异的触感行进缓慢,越靠近根部,内里也越发拥挤。直到身下人的唇临了周围的肌肤,小小的橡胶套也彻底圈住了阴茎,前端直戳软腭,生理的不适涌上喉头,慎才放开了手跪趴在地上,捂住脖颈开始小声咳嗽。树下意识蹲身想安抚他,半弯了膝盖才突然意识到,自己快越了界。
「不要同情,不要怜悯,记住这一点。」这是他和慎第一次做爱后对他的告诫,不成想却成了此刻的枷锁。他骑虎难下,又想到错误的源头来自另一个人,不免有些愤恨,于是便转了视线作无声的埋怨。
“不要这么看着我啦。我知道的哦,你和Makoちゃん之间的约定。”北人摆了摆手,笑意不减。“‘他无法拒绝你,你也不能拒绝他。’还有其他很狡猾的约定呢。”
树一时语塞,那双含笑的瞳有那么一瞬化为利剑向他刺去,仿佛下一秒就会贯穿他的身体。但在短暂展露后却莫名收起了锋芒,恢复到最初的悠闲姿态。“不过刚才都是Makoちゃん自己的意志哦。难得的上位你也应该高兴才对嘛,好好享受吧。”
树还没有品完北人话里的意思,从生理反应中缓回来的慎又攀了上来,幼猫似的在前端轻舔几下还想继续下去。实在是很像什么惩罚游戏,对慎也好,对树也是。他看着身下像是初次尝试口交,努力了却收效甚微的慎,静默了片刻便动身将他拉起,压倒在一旁的木质茶几上,连带着把桌上的空酒罐都甩落一地。
“只要在你面前做就可以了吧?”北人不置可否,摸出一管润滑剂就朝树投去。当树接过这被抛来的来物下意识一瞥时,又微微一愣。
“这是你自己也用过的哦。手感也会熟悉不少的,对吧?”
“……无所谓。”树褪下面前人的衣裤,见对方乖顺的任他摆布也便继续,粘稠的液体在手上挤了一滩向后穴探去。许久未被触碰的密地突然被惊扰,让慎瑟缩了身小声呜鸣。手指抽插的速度渐渐加快,原本艰涩的内道也开始适应异物的入侵慢慢放了松,随原主渐平的呼吸翕张着,手指退出时都有些挽留的意味。时断时续又腻人的喘息在耳畔敲击,一下一下,化为沾湿发尾的薄汗,滚落的汗滴都烧的人发烫。
而当挺立的性器代替手指一寸寸碾进后穴时,本就摇摇欲坠的汗液也尽数蒸腾,情与热自交合处攀升至全身,连压抑住自己的呻吟都做不到。树看着一反常态彻底被情欲支配的慎,性事上的舒爽也掺杂了一丝疑惑,连带着冲撞都重了几分,撞的那呻吟也支离破碎。
这实在是太奇怪了。树细数自己和慎之间的性爱,对方在性事上脱轨的次数少之又少,如今这次甚至绝无仅有。他又想到,在踏进房门之前,除慎之外还有……
他用余光扫向一切的罪魁祸首,却只见他兴致缺缺,一手提着酒罐小饮几口,一手划拉手机屏幕,竟是完全没有在意他们的情况。他了解北人的本性,指望能从他嘴里撬出答案本就天方夜谭,于是他俯下身,性器也更加深入,在慎越发挠人的吟哼中凑近他的耳边,“在我没来之前,Hokuto到底对你说了什么?”
“我听的到哦Itsuki,都说了是Makoちゃん自己的想法啦。”北人撅起嘴咕哝一声,视线依然没有从屏幕离开,对眼前的场面视若无睹。树愈发觉得这事荒诞至极,单纯的取乐既然都互不抵触那也无所谓,指使者却置身事外,未免也不合常理。一种莫名的情愫绕在心间,让他有些喘不上气,身下的动作也没了分寸。也不知过去多久,细碎的呻吟都染上哭腔,树才见那人的表情有了松动,惊喜溢于言表,却不是朝他。于是他顺着视线而去,看到了站在门口呆愣在原地的川村壱马。
“男高派对的最后一人终于到了呀。迟到要罚酒哦!”瞬间停滞的空气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,而当这唯一的声音也消散时,偌大的休息室突然安静的可怕。
在拉开这扇门之后,川村壱马有一瞬是想当即关门离开的。即使是他也知道,有些事的发生自己无权阻止,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私密之事只会让过路人徒增羞怯尴尬。但他还是在虚影中看清了那两位主人公,然后大脑低速运转:
金发的是他的队友,THE RAMPAGE的Performer之一,藤原树;而在他身下,因为激烈性事不停吐出娇媚喘息的,是他视为手足,当做亲弟弟来疼爱的——
他的,长谷川慎。
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突然一滞,又在瞬间一齐涌向心脏,如巨石一般压得他无法呼吸。他不解这痛苦的由来,但身体已经被涨热的大脑操纵着大步踏入房门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朝内嘶吼:“你在对Makoto做什么?!!”
树被这位不速之客吓了一跳,身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。对方来势汹汹,目标果断又明确。在他的手即将扯上树的衣领之前,从一旁飘来的慢悠悠的话语让他止了脚步。
“呐Kazumaさん,为什么要坏Makoちゃん的好事呢?”
他试图找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理由来回答这个问题,比如这是他最爱的弟弟,但究其根本他们也没有血缘关系;又比如这两人之间还有一层队友关系,可拿这个做挡箭牌也未免单薄可笑。他绞尽了脑汁,却惊恐地发现,自己答不上来。
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手中摇晃的易拉罐,细密的水珠挂在罐体,随着那人的动作沿罐而下,滴落,在地板上留下一滩小小的水渍。他突然觉得嗓子哑的厉害,挤出的声音都干涩得像只老旧的留声机,“……你给Makoto喝酒了?”
“那又怎样呢?”北人挑了挑眉,“啊,但是不是强迫的,这一切都是Makoちゃん自愿的哦。来这里也好,喝酒也好,包括和Itsuki做爱也是。”
“你是想说他是喝醉了,才稀里糊涂和别人上床吗?但是据我所知,他们在很多地方做过了哦。我想想,公司厕所的隔间、我们都走了之后的乐屋,还有……”
“够了!”
这声怒吼让北人噤了声,但已落的字句都强硬地印刻在脑内,楔子似的敲进心脏,越陷越深,挥之不去。
他不愿相信,也不敢相信,他要听到本人的回复才能真正死心。
于是他几乎求救般的望向了茶几上的人,却看到记忆里腼腆害羞的男孩像是还不满足,对着再无动作的身上人动了动腰,深埋体内的性器又朝内一顶,压抑的喘息才有了些餍足的味道。
如坠冰窑。
“该清醒过来了哦Kazumaさん,Makoちゃん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所有物啊。”像是个好心的劝告,又绝对得不容反驳。
为什么呢……川村壱马想对着长谷川慎哀叹,但直到最后也只是微张着嘴,什么话都堵在嗓眼,半点都吐不出来。他也许在死死盯着此刻让他五味杂陈的人:摇摇晃晃的肉体,黏腻的水声,吐露的喘息,震颤恍惚,像是个虚假的幻觉。也许这只是个荒唐的梦,只要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状。于是他开始寻找能让他逃离的契机,瞬间便撞上了那人的眼。
深不见底,盛满了爱欲,只看着他。
只看着川村壱马。
即使相隔数米,也仿佛近在咫尺,靠在他耳边轻叹低语。柔软缠绵,比他尝过的所有蜜糖都甜腻:
“Kazumaさん,真的好舒服……Kazumaさん,会讨厌这样的我吗?”
声声喘息如梅雨季的雨水,将他淋个湿透,连深藏在内心不知名处的种子都发了芽,然后迅猛生长,在某一刻冲破体内。
“Kazumaさん不说话的话,那就是不讨厌了……”眼前人绽开了笑靥。熟悉的弧度,和平日里对他的并无异,却开出罪恶的花,馥欲艳丽,他忍不住想采撷。喉结滚动,他又想将那朵花吞进肚子,花瓣紧贴肌肤,花心融化至心尖,直到身心都被包裹,全部染上他的气息。
“Kazumaさん,你也硬了啊。那不如就和Makoちゃん一起,体验一下快乐的滋味?”一只手在裤间打转,意味明显;嗤嗤的笑飘在脑海,却又像藏于雾中模糊不清。
他也许应该拨开这层雾的,然后看看他是谁。但这想法只存在一瞬就消失殆尽。
不需要。川村壱马对那感觉上了瘾,于是也便随波逐流,和那人一起陷进茶几旁的沙发里。他很清楚那人的真面目,就像他所想的那样。
对吧,Makoto。
他是喜欢川村壱马的。在无数个与之相处的日夜里,这个想法从长谷川慎的脑海里冒了出来。它来的突然、来的猛烈,洪水猛兽般吞噬了大半的思想。即使只是普通会面,都能让他想起每一次拥抱,想起每一个暧昧却又被“兄弟”一词阻断的回忆。
他的哥哥满足于“兄弟”这种关系吗?
他又被拢进那个怀中,鼻尖满是熟悉的他的气息。他的哥哥比他要矮上一些,拥抱时不用费力就能把下颌抵在他的肩上。而在他回抱回去之后又会轻蹭几下,像只黏人爱撒娇的小猫。刻意为之,又或者只是本能的依赖反应,他不清楚,他只知道即使这个拥抱结束了许久,肩上的触感还是久久不散,甚至把耳根也烧的通红。
他满足于“兄弟”这种关系吗?
于是他找上了和他的哥哥同为Vocal,又和藤原树是恋人关系的吉野北人——虽然这段关系是在无意中得知的。
几天前他突然被叫出来,看到了涨红着脸,周身围绕着酒气的藤原树。他不由分说地把慎压在墙上,前戏只是草草一做,就引着他准备与之承欢。慎本以为这次的性爱需要磨合一段时间,但直到进入才后知后觉,里面早已经被扩张过,软肉渴求一般朝他涌来,像是在欢迎不久前离去又折回的归客。他心下明了,也不多问,便开始动身迎接这副欲望正上却无法靠自己纾解的身体。
“Hokuto那家伙,真差劲啊……”他隐约听到身下人喘息中夹杂的低语。
“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他试探性一问,末了又斟酌言语:“Itsukiさん和Hokuさん的关系,和我们一样吗?”
不一样。
那是恋人吗?你们是互相喜欢的吗?
最后的追问只是扬起一个无波的水花就再没了后话,直到释放时才听到呓语般的叹息:
“我是啊,但是那家伙就不一定了。”
这远不如性事美味的苦涩插曲,竟成了他和吉野北人谈判的筹码。
他确信藤原树并没有将自己和他的关系告诉任何人,包括北人也是;他也能猜到,一旦北人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,那么不止是树,连他也会受到牵连。把这个秘密一直持续下去对所有人都好,但他想铤而走险,他想和恶魔做一场交易。
「Hokuさん想知道一些我和Itsukiさん之间的事情吗?」他在对话框内一字一句打下这段话,便开始等待对方的回信。
「帮你也可以,但是你要听我的话,让我看到不一样的Itsuki哦。」
列出的条条框框都指向被接受的一方,如果是其他人,也许会把这以为是折磨吧。原本的上位者被屈辱地压在身下,自尊心也被整个碾压,想想就痛苦至极。但他不会。
他向北人隐瞒了自己早就和树换过体位交欢这件事:虽是出于好奇心的指使,但出乎意料的,被树掌握的感觉,过分的好了。他开始怀恋这久违的快感。所以这次,前戏也好,性爱的过程也好,他都乐在其中,所有推翻过去的举动,都是本意。对他来说,这不是惩罚,而是另一种不可言说的享受。
长谷川慎太贪心了。他既想要和藤原树的性,又想得到川村壱马的爱,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局面。
他将这段无法告人的秘密关系毫不掩饰地告诉了川村壱马,告诉他自己的堕落和贪婪,如果这样都能接受的话,那是不是就是爱了呢?
他的心里只有一个答案,于是在壱马还未回答之前就笑了出来。
他的哥哥最爱他了,所以一定会纵容他吧。他看着那只手在壱马的裤间游走,缓慢暧昧,褪下时藏于内部的性器在瞬间弹出,只是稍稍一动都会精神地弹跳几下。
那只手就像性爱视频里会出现的镜头那样,对着勃起的性器开始撸动。被同性握住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还是第一次,这也让壱马打了个冷战,下意识想要躲开。但他们贴的实在太近,整个人都躺在对方身上,甚至连腰也被环住,想逃也逃不走了。
而这些也映在了长古川慎的眼中。
和我一起成为共犯吧,我的好哥哥,Kazumaさん。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资格相爱吧?
慎看着北人一点点脱下川村壱马的衣裤,锁骨、胸膛、减脂期微微内缩的小腹,都随着原主的呼吸上下起伏;金属的腰带扣被徐徐解开,砸在地上叮当作响。那只手沿着腿侧一路向下,大片的肌色也随着动作画卷般展开。实在是充满肉欲的画面。
而当鞋也被踢下,裤腿堪堪挂在半边的小腿时,北人朝慎看了一眼,随即便将手中的大腿抬起,让慎得以看到川村壱马的全部:和过分瘦削的上身不同,大腿肉感丰盈,正颤颤巍巍发着抖;两腿之间的性器也可怜兮兮,被欺负得直淌水。指尖擦过前端时还会引得人发颤,前液也随因羞耻而刻意压低的气音一起溢出身体,沾湿了硬挺的性器,把北人的手都沾得莹亮。
慎移不开眼,他对陷入情欲的川村壱马着了迷。但以他现在的体位,要欣赏这幅景象未免有些吃力:树是正对着他将他压倒的,他必须伸长脖颈仰起头,才能得到一些倒立的图像。点点苦恼正涌上心头,腰上的手却突然加重了力,然后天旋地转,阴茎在穴内旋转半圈,爆炸的快感自交合处向上直冲大脑,让他惊叫出声。
这快感太过猛烈,刚完成后入姿势转换的身体还没彻底习惯,浑身像是触电一般断断续续地抽搐,内里也不受控制地对刚才的粗暴行径抱以恐惧,原先的缠绵也多了几分退却之意。但那入侵者却变本加厉,发了疯地操弄越发敏感的小穴,让慎只能趴在桌上小声呜叫。
他能从这份痛苦中感受到数不尽的混乱情绪。愤怒?哀伤?又或者嫉妒?都无所谓。它们交织交融,却在最后都尽数化为快意的养料,滋生出噬骨的快感。他几乎快要失了神,双眼失焦地看着前方。现在他终于能正视他的哥哥了。
他的哥哥双腿大开,小臂掩住了嘴,却掩不住情色的喘息,一呼一吸都吐出媚艳的桃红,沾染了眼尾,在肩膀和膝盖也点了彩,然后晕开扩散至全身,妖冶艳丽得不似现世存在的事物。北人也早已不满足于戏弄他的性器,手指沾了对方射在小腹的白浊就开始开拓未知的密地。
初次的情事用精液润滑还是太粗糙,手指才刚进入便让壱马皱紧了眉,喘息也突然急促,粗重到盖于上的手臂都快掩盖不了。不知过去多久,慎才在一片迷蒙中看到它脱力般垂落下来,任由呻吟泄出口中。如果说川村壱马在这之前还带些抗拒,那么现在,他已经彻底选择投入到这场性爱中了。身体软的像水,唯一的支撑点就是身下将他抱住的吉野北人。他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律动,进入时全身收紧,退出后又慢慢放松,触及到深处的凸点便小声嗯叫。本就低沉的嗓音越发性感,每一声都能把人拉入更深的泥沼。
他开始享受这情爱之事的冗长前奏,长吁一口气便靠在身下人的肩头,眯着眼在他鬓边厮磨。吐出的话语轻飘虚浮,仿佛处在云端,又慵懒地放下或重或轻的爱欲。
他喘息,他轻叹,他在吉野北人的操弄下,在他的耳边迷乱地唤他:Makoto。
但真正的慎,正在看着他被另一个人染指。
那声呼唤不轻不重,在长谷川慎听来却如雷电般轰鸣。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川村壱马会对他怀有情欲,于是也不奢求。性与爱在他这里本就不是对等关系,那么就算川村壱马只把他当做亲弟弟来爱他也无所谓。
但慎也清楚的明白,自己对川村壱马,却绝对不是兄弟之间的爱。这份爱更晦涩难懂,能让他在无梦的夜突然惊醒,变成被冷汗浸湿的床单,变成惊魂未定的粗喘,变成此时此刻突然停滞的呼吸。他想起几日前自己和北人的对话。
「Hokuさん,爱是什么呢?」
「很深奥的问题哦。但是其实我也不懂啊,爱这种东西。真要说的话……」
爱是坦诚,于是他把自己最隐秘的爱好全盘托出;爱是给予,他就尝试将最完美的性献给他。他对爱情一窍不通,只急于将自己感受过的至高的欢乐分享于他,横冲直撞得连北人都摸不透他的逻辑:
“Hokuさん既然也和Itsukiさん做过的话,那可以把Kazumaさん交给你吗?”
如果是树的恋人的话,应该能让壱马さん满足吧。就像树和自己一样。
故事就像他所想的那样,川村壱马落入了情网,然后在吉野北人的引导下一步步获得升天的快感,而自己也能从藤原树的身上得到久违的快乐,皆大欢喜。
但是真是这样吗?
掐在腰间的手似乎又收紧了些,那份浓烈到溢出来的警戒感让慎从快感中回转,视线虚晃几秒后逐渐清明。那陷入情欲的人还没有从虚幻中醒来,几声难耐的呻吟后便抬起了手抵住“爱人”的下巴靠近自己,呼吸近到让人怀疑下一秒他们就要接吻的地步。而他的“爱人”也垂了眼,等待那个吻的降临。一切都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。
但那个“爱人”的位置应该属于他,不是吗?
“Hokuさん,”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房间响起,干涩喑哑得像是从枯井中传来,“请把Kazumaさん还给我。”
北人闻言便抬了眼,原先静穆的脸也绽出笑意,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。他伸出食指抵住川村壱马即将迎上的唇,在对方迷茫的眼神中又动了动还留在他后穴的三指激起一阵颤栗。这挑衅举动卓有成效,他看到慎突然紧抓桌面的双手,护食的狮子蓄势待发准备夺回他的猎物。但这小狮子连示威的嘶鸣都是恣欲的味道,不禁让他想再多加戏弄,便退了手指让嫣红的穴口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,躭味地比了个嘴型:
“想要吗?”
长谷川慎是贪心的。
北人扶着壱马的腰一齐从沙发上坐起,一步步朝慎走去。似乎是没从这突然的举动中回神,川村壱马有些跌跌撞撞地摔到了茶几上,脊背处的痛感让他痛嘶出声。但这声音刚泄出的第一秒就被堵了回去,原始的欲望和未曾说出口的爱被揉成一团,粗暴地渡入口中。难以言喻的满足感遍布全身,让他难以思考,于是他捧起慎的脸,让这个吻更加深入,像要将他吞之入腹。
像是早就预料到此情此景,北人见怪不怪地掏出手机给深吻的两人拍了张照,随即在一旁闷头操作起来,嘴里小声嘟哝:“着急的孩子。好啦还给你啦,我才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做呢。”
也不会和不喜欢的人接吻的。
出其不意的,他在树的脸上轻啄一口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,随意得看似毫无目的,却又精准地印在需要凑近才能看到的浅痣上。这吻实在温柔,让藤原树在它飞舞而过之后还有些留恋,不禁晃了神。他开了口想对北人说什么,却被他推了推腰,听到慎突然混乱的呼吸声才发觉,自己还没和对方分开。
他要怎么做呢?他撞上了那个晦暗不明的眼神,声音听不出悲喜,只满含危险的气息:“不继续吗?”
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又不容拒绝。他冷汗直下,一时间不知道该把注意力放在哪里。慌乱之中,他看到了桌上孤零零摆在一旁的酒罐,它的主人好像还没将它饮尽,罐身还在不停向外滴着水。和几天前被迫终止的酒局里出现的别无二致,也是这场闹剧的导火索和催化剂。
吉野北人的酒量很差,这是队内所有人的共识。一杯或者两杯,最多三杯就能在众人面前失态,而每一次倒下,都是藤原树带着无奈和歉意,打趣地说“这家伙怎么又醉了,那我就先带他走咯”,便拖着他离开现场。于是也只有藤原树知道,醉酒后的吉野北人发的酒疯有多疯。
甚至只是刚进了屋,连门都没有关严实,树就被压在了玄关处的鞋柜之上。醉酒的人力气意外的大,即使他极力反抗也于事无补。那个吻几乎是砸进了树的嘴里,酒气在口腔肆虐,让他呼吸不畅,涎水也不受控制地沿唇角流下。
似乎是觉得一吻还不够,北人又胡乱地解下树的衣扣,双手在他的双峰上游走揉捏。被开发过的身体敏感得过分,只是被玩弄胸部乳首就硬的发红挺立,下身也连带着有些发烫。酒精的作用让北人失去理智,动作也没了章法,身体的本能支撑着他在锁骨处啃食之余翻找进行下一步需要的东西。
树被酒气熏得迷糊,但肩上的痛楚还是将他激醒,看到对方一手托着将开未开的貂油,一手正粗暴地扯下他的裤子,要做什么不言而喻。他看不到对方的脸,只能看到昏暗灯光下红得发黑的发顶。他想,这头漂亮的红发原来应该也是有好好造型过的,但现在却杂乱得让他只能联想到发狂的野兽,完全没有“人”的模样了。
他咬紧了牙,把那只手打了下去。那错误的润滑物脱了手,砸到地上滚了两周也息止了动作。吉野北人停了下来。
藤原树觉得自己可能也疯了。他把愣住的北人从自己身上推开,关上了门却是走进房里拿出了自己和长谷川慎做爱时才用的润滑剂,沉默地将它拍到了北人的手中。北人似乎还是不怎么清醒,懵懵地低头看着这陌生的什物,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挤了一手,随即又被引着将这黏糊的手指朝树的下身探去。
然后就像正常的流程那样,他扩张,他喘息,在欲望都达到顶峰时正与负再紧紧相贴。他们做的次数太多了,多到连身体都已经习惯了相连的温度,炽热得发寒。树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和吉野北人之间的关系。他们到底是正在交往的恋人,还是纯粹的肉体上的相互慰藉?涨热的大脑在思考过后突然一滞,他细数种种意识到,在北人向他告白之后就再没听到“喜欢”这类词了。细碎的呻吟也染上了苦涩的味道。
要和醉鬼谈情说爱确实不太现实,他听说过太多花言巧语在酒精下化为乌有的例子,但他现在迫切需要的就是一句真心话。在一吻过后的喘息之余,树说出了这场性爱开始后两人之间的第一句话:“如果下一次你喝醉了,而我正好不在,是别人送你回来的,你也会这样吗?”
身上的人动了动,褐色的眸布满水汽,像一团迷雾,什么也望不到。一片虚无。
“无所谓吧。”那眸又埋进了他的颈窝,这下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。
谁把喝醉的吉野北人送回家无所谓,谁关心他也无所谓,就连谁和他上床也一样,一切都无所谓。任何人都能成为他,任何人都能成为藤原树。
既然谁都可以的话,那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吧?
这是藤原树第一次把吉野北人请出自己的家门,或许用推搡这个词来形容更妥当。等声响渐息,一切归于平静,他倚在一片狼藉的鞋柜旁又突然觉得,这屋子太大了。大得快要将他吞没,即使将房灯全部打开,那莫名的恐惧感还是让他颤抖。他尝试用酒精麻痹自己,喝的半醉快要失去意识只能依靠本能来操纵身体,而这本能却替他打开了通讯录,找到了那个不可明说的后辈。他这才明白那让他浑身空虚的感觉的真面目。
自己好像才是那个没有资格指控别人的人吧。毕竟过去先不提,他现在就在自己的恋人的面前和其他人做爱呢。
这休息室的氛围高涨得诡异,连姗姗来迟的川村壱马也被感染,在一吻结束后挪了位置,握住慎硬的发烫的阴茎就直往后穴送。见对方如此主动,那欲望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,前端在穴口轻蹭几下便直接捣到最深处。即使内里被扩张得松软,手指还是比不过真东西的。这瞬间的快感短暂却猛烈,爽得他头皮发麻带起一声短促的尖叫,肠肉也不自觉地裹紧对方的炽热。慎被这满盈的快意刺激得绷住身体,这也让身后的树倒吸一口气。
他们此刻的姿势,只要一人运作,另外两人也能同时传递快感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要放在平时,树是绝对不会参与这种体位的,不如说就算是要泄欲,他也只会找慎一个人,现在的局面只能用失控来形容。从正常角度来看,这简直淫乱不堪,最好的选择当然还是不管不问直接离开,但是……
藤原树用余光瞥了一眼在旁的吉野北人,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,察觉到他的视线便莞尔一笑。像是知道对方的顾虑,吉野北人又凑近了他,在他耳边吐着气:“不用问我的意见吧,Itsuki现在很舒服不是吗?”
舒服过头了,舒服到上瘾的地步。身下的长谷川慎迷醉地亲吻川村壱马,而川村壱马也回应着他的吻。津液交缠,水声暧昧不清,下身也不停交合,混乱的喘息和吟叫毫不掩饰地从两人口中泄出。他们做的太激烈,好像这性事只有两位当事人一样,但绕在性器之上的温度不时在提醒藤原树,自己也在这情爱之事中。偏偏那人在纵情之余还刻意将自己的敏感点往他的阴茎送,每次撞上前列腺都会激起一阵痉挛,内里抽搐收紧夹得他生疼。
但慎可顾不上去考虑他的事。他被过量的快感冲昏了头,似乎只知道去索取禁忌果实的甜蜜,其他的就什么也不想了。前与后一起被抚慰,让他难以思考,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叫喊。嘴完全闭不上,软糯的号吟和来不及收回的涎水沿着红舌滚落到壱马赤裸的胸膛,随着呼吸上下起伏,黏稠又淫靡。
这过于色情的触感反而让点点轻冷更加鲜明,川村壱马在忘我的快感中睁开了眼,看到了对方挂在纤长睫毛上将要落下的泪珠,喘息之下又弹落,微小的击打感在他的脸上转瞬即逝。他愣愣地眨了眨眼,又看见那眼里盈了更多的泪,在眼睑汇成一片小小的湖。他突然想知道那片湖里有什么。于是他朝前探了身,在眼角轻轻落下一个吻,舌尖又悄悄勾起一湾便品味起来。
苦涩的生理盐水,回味却甘甜无比,装满了情欲和爱欲。那唇印了上来,疯狂地掠夺他口中的氧气,又化为回荡在耳畔的呼唤,混乱但深情,在他的身侧呜咽。
兄ちゃん。慎喘息着,毫不满足地一遍遍亲吻他的唇角。喜欢你,好爱你啊。情正浓处连交媾也激烈了几分,带起两人的欢叫,一声一声,将他们溺于海中,一发不可收拾。
当快感到达阈值,过载的大脑在瞬间一片空白,长谷川慎张大了嘴,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在无声的尖叫中射了出来。这射精的时间似乎太长,等最后一滴也被稳当地吞入那小口后,他像是脱力一般倒入身下人的怀中。而川村壱马也被那冲刷后穴的炽热浊液激得达到了高潮,阴茎跳动几下泄在小腹后也闭上了眼沉沉睡去。
长谷川慎和川村壱马也许度过了一个不错的性爱,但夹在他们中间的人却不好受。藤原树看着身下不省人事的长谷川慎,也只得把性器从对方的后穴抽出。这由他开始的情事,到了最后自己却成了被忽略的一方,未免有些可笑。而在他思考之时,一阵大力让他失了平衡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,整个人都陷了下去。那力量的主人此刻正趴在他的身上,只能看到一颗毛茸茸的红色球体。树也没推开他,沉默了片刻后开了口:“你其实没醉吧?”
“嗯……没醉哦?”回答的声音闷闷的,抬头的动作也摇摇晃晃,倒是一副将要醉倒的模样。那双眼盯了藤原树许久,突然间拉下了他颈上的领带,将自己的唇撞了上去。酒味不似记忆里那般浓烈,只是轻盈地在舌尖舞蹈便归隐而去,更多的还是果香,齿间满是带着热度的甜蜜。热气倾吐,混合的口涎大半都沿唇而下,浸湿了衣领,湿透了胸口,甚至渗进心脏,烧的发烫。
一吻过去,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,北人的脸上更是泛着不正常的红。“居酒屋的老板和我说,这是他亲自做的特调酒,所以就让他调了几罐改了比例给我了哦,这种喝不倒我的啦。”
分明还是醉了。
他在和长谷川慎以及川村壱马做爱的时候,除了开始时浅尝辄止的吻,吉野北人就再没有参与什么了。桌上的空罐又多了几个,在吉野北人把他们的性爱当做下酒菜的时候,他又在想什么呢?
一只手又覆上了他的阴茎。那什物在刚才的性事中还没有彻底满足,被握住后又挺立了几分,但他本人的体力却几乎被刚才的情事榨干了,连手都抬不起来,最后一丝力气也被身后的柔软抽空,于是也任由那只手动作,只是回了一个虚弱的气音:“要做吗?”
那只手揉捏着囊袋,掌心包裹,指尖轻划,引出几丝颤抖和喘息。又一路向上,指腹沿敏感的经络不停揉搓,呼吸也粗重几分,最后在它移至铃口时化为无法抑制的呻吟。吉野北人太清楚哪里能让藤原树舒服了,而藤原树又拒绝不了这升天的快感,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不知过去多久,他才听到渺远处的回话。
“不做哦。”
混沌的大脑清明了些。
“在生我和Makoちゃん的气吗?”
“有点吧。”吉野北人又加重了手上的力,得到对方吃痛的嘶声才继续,“大概是你看着我和Kazumaさん做的那种程度,虽然只是用手而已。”
“不过Makoちゃん是个好孩子哦,把你们之间的事都告诉我了。好像也有我的问题,原谅你啦。”
一时间,空气仿佛静止,只剩下情色的喘息。似乎是觉得过于安静,吉野北人又靠进了藤原树的颈窝。熟悉的姿势和熟悉的人,吐出熟悉的话语:
“无所谓的下一句是,反正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啦Itsuki。这也要把我赶出去,我很冤哦?”
沉默的性爱这才有了色彩。藤原树笑了出来,“你以为是谁的错啊?”
那个细想只会笑着摇头的误会,这副不知满足的身体,又或者现在这颗剧烈跳动的心,全部都是你的错。
“喂,你的命根子现在在我手上哦?”吉野北人又象征性地捏了捏手上的硬物,然后把那欢愉的快感吞进了肚子。这两人似乎都有些醉了,交合也如孩童般玩闹。
呐Itsuki,一会去约会吧,约会!别再拒绝我了!
不要。得先把这堆烂摊子解决好吧?
诶————
Fin.